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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泪(白恋/ALL恋)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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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发表于 2008-9-25 08:47:37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高贵的男人拖著沉重的步伐,身负重伤的他捂住左腹沿著墙缓步而行,无奈他已经没有多馀的力气再支撑下去,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地,男人侧著身子躺在地上。
空气里的味道是被战火洗劫过的污浊,是那样浓烈、沉闷而无法忽视,男人听著外头传来的悲鸣和嘶吼,心里想著自己过往的一切作为。
他做错了吗?他只是无法忘记「他」罢了。
人类执著於自己的所爱,是因为所爱的事物完成了自己。而他将「他」放在生命的中心,是否就是他今生决定性的错误?
他曾在「他」的身上,看到美好的一切。「他」的笑靥,他至今仍不能忘怀。
一种强烈的思念,让他无法忘记「他」。道不尽对「他」的思念,亦留不住「他」离他远去的脚步。
「他」对於他,是难忘的。因为有过「他」,让他觉得自己和世上所有的男人是不一样的。
失去血色的薄唇轻轻的吐出那个深刻入骨的名字,『…恋次…』男人墨紫色的瞳开始失焦。
远远的,一抹鲜红的身影慢慢的向男人走来…

第一章初始
日本东京·池袋车站广场______
浅野启吾,二十岁,正值青春的大学生,本该享受假日的大好时光却一个人待在池袋车站前的广场像个傻瓜似的等人。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本身就长的像傻瓜的缘故。
『慢 死了!水色怎麽这麽慢啊!』一边看著手表,一边跺著脚的启吾不耐的抱怨;他会放弃假日出去玩的时间来这里等人,完全是因为他从国中开始就认识的哥们____小岛水色说要帮他介绍可爱的女孩子他才肯来的!只是现在都过了约定的时间一个小时了,水色却还是不见踪影,搞的启吾只好一个人在定点乾等。
『…不能来也要打个电话通知啊!』启吾双手抱胸,『…就算女生不来也无所谓啊…』至少水色有来就好了…
『咦!?』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念头吓到,启吾一个人陷入自我嫌恶,『不对啦!应该相反才对啊!女孩子来才好,水色来要干嘛!哈哈…没错!就是这样!』自我催眠了一番後,启吾叉腰大笑起来,经过的路人无不对他侧目。
『年轻人,你有空吗?』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後方传来,启吾疑惑的回头。
那是一个老人,光秃的头有著两道雪白的长眉,坐在矮凳上的老人拄著一根木仗,长及膝的白髯险些碰地,上头还用缎带编起来,浑身散发仙人般的气质;启吾指著自己不确定的问,『老爷爷,你是在叫我吗?』
老人摸了摸胡须笑道,『是啊!年轻人你要不要看看啊?』
经老人一说,启吾才注意到老人的跟前摆了一个地摊,卖些古董杂货类;启吾想想反正自己在这里等人也是閒著,不如看看这些古董和老人谈谈天打发时间,『好啊!』不假思索的答应。
甫靠进老人的摊位蹲下身,启吾就被一个漂亮的坠子吸引,『老爷爷,这好漂亮啊!』拿起坠子,启吾赞叹道。
可不是嘛,那个坠子呈水滴形状,鲜豔的红色里头包著一团深邃的黑,在阳光下隐隐透出来,『这是什麽宝石啊?』启吾总觉得这似乎很珍贵。
『你真识货啊!这是一种叫做「恋涙」的玉石,它的特色就是红中带黑,只可惜这种宝石现在已经找不到了…』老人摇头叹息著。
『找不到了?为什麽啊?』启吾皱著眉好奇问,亏他还很想买呢!只是听老人这麽说,感觉上好像会很贵…
『因为这牵扯到一个故事,一个没有被记载在历史上的故事…』老人开始述说起来…

应仁元年(1467年)一月,应仁之乱爆发,全国各地的大名纷纷而起,室町幕府摇摇欲坠,日本进入战国时代。战国大名成了统治当地土地、人民强有力的独立政权。
应仁之乱後五十年,日本各地仍战火纷飞,民不聊生。
其中势力强大的朽木家在各大名中占有一席之地;朽木家原先也是普通武家,历经几代的当家努力後,终於到了贵族没落、武士崛起的时代。至於能到达现在这等地位有不少人都归功为现任当家______朽木白哉。
朽木白哉是个乱世奇才,生的一副相貌堂堂又玉树临风的模样,有不少人认为他是能结束乱世、统一日本的大人物____无奈这一切全在他纳了一个男宠後变了调。
一个身材高挑有著一头赤发的妖魅男子。
朽木白哉为他取了个「恋泪」的称号。那是朽木领地里所产的一种特殊玉石的名字,同时也是朽木家的宝贝;有这称号的男宠被朽木白哉当成宝来对待。
可是来自於另一位大名领地的男宠,却被朽木白哉麾下众武将感到危险,因此劝戒朽木白哉放逐这名男宠;但是一颗心全在男宠身上的朽木白哉又哪里舍得呢?
就这样,历史的洪流开始向著偏离的轨道前进…

『…就是这样,属下希望主公能考虑将阿散井恋次驱逐出境!』
带著铁笠的标型大汉恭敬的正坐在和室里,面前的辞职状表明了他的决心;他是真心希望他侍奉的主公可以完成一统天下的大业,而不是一味的庇护一个身世成谜、来路不明的男宠。
隔著屏风,俊逸高贵的男人沉吟了半倘,缓缓开了金口,『狛村,你的辞职状我拒收!』
狛村心头大喜,连忙抬起头,声音里带著期待,『…难道…?』主公愿意驱逐那名男宠了?
白哉站起身,姿态优雅的像幅画,『念在你长年的功勋,这次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但是如果下一次又提出相同的要求,我就批准你的辞职状!』磁性的低音里隐隐有著怒气,出口的命令不容否决。
『主公!主公!』望著白哉离去的背影,狛村却束手无策。

白哉缓步回到寝室,一拉开纸门,和刚才截然不同的柔声出口,『恋次!我回来了…』
只见那团凌乱的被褥动了动,一道鲜红的身影现出形,身上有著妖艳墨纹的男子露出略微疲倦的笑,『你回来啦!』
白哉反手关上纸门,眼睛直盯著眼前的人儿;这是他的温柔乡,也是他心灵的归所,不管白哉如何拓展他的宏图,当他疲惫回头就能看到恋次对他微笑,如果说白哉是像外延伸的树枝的大树,那恋次就是他的根____这麽简单的事,白哉无法明了为什麽他的武将都无法理解…
『你在想什麽呢?』恋次双手环上白哉的颈项,整个人贴在白哉身上问道;白哉抚上恋次柔软的赤丝,『没什麽…』是啊,旁人不懂又有什麽关系呢?只要恋次还在自己身边就够了…
吻上恋次的唇,白哉欺身押上恋次,两人又再一次卷入被窝里…
激烈的情事过後,白哉沉沉睡去,恋次徐徐起身。
赤眸不带感情的盯著眼前男人的咽喉,看著他胸前起伏鼓动,恋次伸出双手掐上白哉颈部…
                      〈TBC〉
在那遥远的星空里,你看得到梦想吗?
比起孩提时代,记忆更鲜明吗?
快要爆发的思绪令人难以入眠,散发炽热的情感
我深信无论是多麽遥远的地方,我都能够到达
往昔的我至今仍沉睡在我心底
2#楼
 楼主| 发表于 2008-9-25 08:47:49 | 只看该作者
第二章  绯红

掐上颈项的双手最後还是滑落在男人胸前,恋次伏在白哉胸膛,冷静!要冷静!现在还不是时候!在还没达成目的前,这个男人还不能死…红发的人儿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不要对黑发的男人动手。

看著白哉的脸庞,恋次轻轻的触上去,其实连他自己也不懂为什麽这个男人会对自己如此著迷,他只能猜到男人似乎透过他看到了什麽,就像他也试图在男人身上找寻什麽般…

他们之间的牵绊早在他们相遇之前就开始了…


二十数年前_____

刚下过雨的土地还有未乾的泥泞,大腹便便的红发女子捧著肚子在夕阳昏黄下走著,想赶在天色完全黑暗前到达他想去投靠的远房亲戚家。

终於,太阳才刚下山就被他赶到了。看到前房的小茅屋,女子开心的走向前敲门,敲了三四声後,终於有人来开门,『来了!是谁啊?』
应门的男人有著稻草色的发,下巴有著短髭,一双深邃的眼睛藏在过长的浏海下,一看到女子惊讶的说,『阿恋!?你怎麽来了啊?』眼睛再往下移,指著女子陇起的肚皮,『你…怎麽会?』

『喜助!是谁啊?』屋里传来高吭的女声,接著一名有著古铜肤色、如猫眼般金瞳的女人走了出来,一看到在门口的女子吓一跳,『唉!这不是阿恋吗?怎麽跑来了?』走近一看到女子的肚皮,『阿恋,你怀孕了!?什麽时候的事啊?』肚子这麽大,恐怕八九个月有了吧?
名唤「阿恋」的女子对著女人哀求,『夜一表姊,你能不能收留我?拜托你,不论什麽活我都肯做!』

夜一看著自己的表妹,脸上露出不忍,『别说这种话,快进屋里来吧,孕妇吹风受凉就不好了!』


阿恋是夜一远房亲戚的女儿,拥有红色的长发与美艳的外貌为特徵,夜一从小就很照顾这个表妹,现在阿恋来投靠他,夜一当然不会置之不顾;虽然目前战祸不断,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但是收留一个孕妇对夜一他们家而言还算在许可范围内。

夜一的丈夫喜助是个妻管严,对於夜一的决定自然是吭都不吭一声,再说他也认识阿恋;原本他打算要娶阿恋为妻,可惜阿恋家嫌他没什麽钱而作罢,後来他经人介绍认识了现在的妻子夜一,虽然夜一的性子是烈了点,但是对於打理家务可是让人佩服不已,所以喜助从来没有後悔过什麽。

夜一将晚饭端入房内给阿恋吃,顺便询问阿恋怀孕的事;在夜一的印象里,他只听说过阿恋到朽木大名的桩城内工作,并不知晓阿恋嫁人的事,再说如果阿恋没有嫁人,那肚子里孩子又是谁的呢?

结果阿恋却告知夜一,肚里的孩子是朽木大名的;他在桩城工作时,和朽木大名私定了终身,可惜後来被大名的正室发现,将他逐出桩城,顶著大肚子的阿恋不敢回家乡去,只好跑来投靠夜一。

夜一听了气愤的问,『你怎麽不叫大名娶你当侧室?怎麽说你也都怀了他的骨肉不是吗?』他最讨厌这种始乱终弃的男人了!

阿恋摇了摇头,酒红色的瞳仁落下泪珠,『大名的元配不准许,再说朽木家已经有继承的少爷了…』顿了顿,阿恋擦去泪痕苦笑,『…我在朽木家的工作就是当小少爷的保母,所以当我知道怀孕後真的好高兴…』

泪珠又滚下两腮,这次阿恋没有擦去,『…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像白哉少爷一样…有雪白的肌肤…如黑夜般的星眸…还有乌亮的墨发…如果能长的如此像大名就好了…』他的话彷佛像在对夜一述说又像在喃喃自语般。

夜一心疼的看著阿恋,『…阿恋,你真傻…』到现在还对那男人念念不忘…


当晚,原本平静的深夜被阿恋的惨叫声划破,夜一和喜助赶忙从床上惊醒。

『好像是阿恋要生了吧?』夜一侧耳一听,转向喜助,『快点!去烧热水!越多越好!』说完自己连忙往阿恋房间跑!

一进房就看见阿恋痛苦的在床上喘气,整张脸惨白无血色;夜一一看不得了!赶忙向前抓住的双脚大开,『阿恋!你千万要撑住啊!』这样的深夜里是不可能下山去找产婆了,虽然夜一没有生产的经验,但也看过几次接生,在这个什麽都得靠自己的时代,夜一相信只要有心没什麽事办不到的!

『阿恋!照我说的先吸两口气再用力挤出来!』夜一帮著阿恋调整呼吸,尽管他双手被阿恋抓出了血痕,仍是咬牙忍著。

阿恋显然有点难产,只见他振痛了许久,孩子仍无出现的迹象;夜一低头查看,不妙!胎位不正,先看到胎儿的脚,这样下去会死产的。
当夜一将这件事告诉阿恋时,换来阿恋的微笑,他艰难的开口,『…夜一表姐…我无所谓…请你…请你救救我的孩子…』

『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夜一冒出冷汗问。

阿恋点头,『…我知道…剖…剖开我的肚子…把孩子拿出来吧…』眼中散发著视死如归的决心。

夜一感觉有些动容,到底是什麽样的情感让这个女人变的如此勇敢?即使牺牲自我的生命也不惜要让自己的孩子存活下去…

当喜助好不容易提著一大缸的热水过来时,夜一对著他大叫了一声,『拿柴刀给我!』愣了两秒的喜助迟疑的拿来锋利柴刀递给夜一,虽然他一时想不透生产为什麽要拿柴刀。

夜一接过柴刀放在烛火下烘烤,接著对著阿恋的肚皮;喜助这时才了解夜一的行动代表什麽,还来不及阻止,夜一就劈了下去!

腥红的血液不只溅了夜一满身,连带的喜助也沾染到,阿恋一声也没吭的闭著眼,想必是撑不过走了吧!夜一剥开肚皮,浑身黏腻的胎儿颈上缠著脐带,脸色发青,夜一连忙剪开脐带,将婴儿倒吊打了一下屁股,婴儿闷哼後接著放声大哭起来,脸色也渐渐开始红润;听见婴儿的哭泣声,夜一和喜助总算放下心的松了口气。

『这样好吗?』喜助表情复杂的看了阿恋一眼,『这孩子在出生的那一刻起就犯了弑亲之罪…』

夜一淡淡的回答,『有什麽办法呢…』父母是用自身的血肉来养育子女的,就因为父母的深爱,在生下孩子的那一刻起,就把弑亲之罪加在孩子身上了…

『这孩子你打算取什麽名字?』他们是不可能把这孩子送去朽木家的,看来只能自己养了,刚好他和夜一都没有孩子,倒也不是不行…
夜一沉吟了一会儿,『他是阿恋的儿子…就叫他「恋次」吧!』将婴儿放入热水中清洗乾净,『他是必得从母姓…』

『…阿散井吗…?』喜助喃喃念著阿恋的姓氏。

夜一的金眸突然放大,刚才他一直以为婴儿的头发会是红色是没有洗净,可是一洗乾净後夜一惊讶的发现这个孩子的发色和阿恋如出一辙!

从婴儿微眯的双眼可以看出连瞳色都是绯红的,夜一接过喜助递来的布包起婴儿,看著床上已经了无生气的阿恋,眼中充满了泪,『阿恋…如果你知道自己的孩子长的并不像朽木大名会怎样呢?』

只可惜床上的佳人已经无法回答了,只是静静的像睡著了般…

              《TBC》
独自怀著沉痛的不安

无法成眠的夜晚

遭受严重打击,意志消沉

这样的时代

连做个无聊梦想都不被允许

在宛如沙漠般尖酸刻薄的这个都市角落

屏住气息,我将你拥入怀中,吻了你
3#楼
 楼主| 发表于 2008-9-25 08:48:00 | 只看该作者
第三章    幽暗

雪白的手指在艳红的发丝中特别显著,黑发男人梳著怀中至宝的红丝,动作轻柔的让人无法和沙场上染满鲜血的手联想在一起。

『…恋次…』低低的嗓音充满柔情的唤著怀中人的名。

眼神迷茫的人并未回应,不知怎麽的,他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人曾经这样边顺著自己的发边呢喃自己的名…

[I]_____「…恋次…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____[/I]

红瞳缓缓闭上,思绪回到了从前…



「朽木」这个姓氏恋次并不陌生,自他懂事起,这个姓氏经常从夜一的口中出现,有时候是闯祸夜一责骂他时,有时候是夜一和喜助吵架时,不管是哪一种,恋次只要一听到这个姓氏,立刻直觉不是好事。

现在想来,也许这是一切的开端之一。

应仁之乱过後已经三十年了,一年比一年频繁的战祸弄得民不聊生,相较那些势力越渐强盛富足的大名,人民个个过的是苦不堪言;连年的战事使得收成不易,不少田地都弃耕荒废,粮食严重短缺的後果引来了饥荒,当时的问题甚至严重到人民私下将十二岁以下的儿童当成人肉食用,任何十二岁以下的孩童单独一人都会有危险,在那样的时代,吃人肉无关道德问题。

当生存已经遭到危机,任何东西都是可以抛弃的,只求能活下去。

所幸当时的恋次已经十四岁了,虽然吃的不是顶好,但少年纤瘦的身体已经慢慢在蜕变,不知不觉间骨架变大,身体长高,甚至连声音也有些改变了,只有那仍带著稚气的脸庞稍稍显出少年特有的羞涩。

尽管缓慢,但他的确渐渐有著男人的样子了。



生活的重担真的会改变一个人,至少喜助觉得这点在夜一身上非常明显。

常言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即使是像夜一这般精明干练的女性,碰到田地休耕这样断了他们主要经济的事也没辄,只能靠喜助到山上打打猎,或是去河里捕捕鱼什麽的勉强来维持生计,真的熬不下去时,夜一只好硬著头皮回娘家求援;可是这对心性刚烈的夜一而言,无疑是一种污辱,要她厚著脸皮回娘家去跟人鞠躬哈腰的,她实在是不愿意;但是不愿意又能如何呢?生活还是得要过下去,尽管丢脸,夜一还是回了娘家几次;每每归来时总摆著一张臭脸,一想到自己回娘家就会让人閒话,夜一不满埋怨起喜助,自然也不会给好脸色,夫妻俩的感情无形中出现了裂痕。

特别是家里还有一个发育中的孩子要养。

恋次比起同年龄的孩子来的乖巧是他让浦原夫妇欣慰的地方,家里伙食不好的情况自小他就了解,所以就算肚子再饿也从来不曾多添一碗饭;可是随著恋次成长发育,食量日渐增加,只吃一碗饭越来越强人所难;一向视恋次为己出的喜助有时不忍心看恋次这模样,会把自己的那份食物分给恋次,本该是非常温馨的画面,可惜这样的景象让夜一看了很不是滋味;她当然清楚恋次正值发预期需要多些营养,如果可以她又何尝不愿意给?但是她们家连明天的伙食都不知道在哪里,当然要尽可能的节省开销,喜助这样的行为在夜一看来,简直是把坏人的角色让她做尽了;就这样,夜一为了这事不晓得斥责喜助多少次,一开始喜助总是莫不作声任由夜一谩骂,可次数多了也开始反唇相讥,遭到喜助反抗的夜一自然是不甘示弱的吼回去,於是夫妻俩又争执了起来。

每当喜助和夜一争吵时,恋次总会识相的回避;而夜一看到恋次离开,更是什麽难听话都说的出来,里头夹杂著抱怨,有时还说到自己觉得委屈;遇到这种状况,喜助只得劝夜一看开点,夜一每听到这句就会怒吼,『看开点!?你叫我怎麽看开?我只要想到恋次他老子是大名我就看不开!明明是同一个种,朽木家的少爷过的是怎样的日子,恋次跟著我们又是过怎样的生活?你觉得我想到这个有办法看的开吗?』

夜一这麽一吼喜助也急了,『不然还能怎麽办呢?你明明知道朽木家是不可能要恋次的!都养了这麽多年了,难不成你想把他送走吗?』

没想到这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住了,其实把恋次送走的想法他们不是没有过,如果让恋次到外地工作确实可以挣不少钱,但是考虑到恋次还小所以从来没有付诸过,如今喜助提起,反而让夜一有了想法…

突然安静下来的夫妇俩并没有发现门外那双直盯著他们的赤眸闪烁著。



对於浦原夫妻俩的争吵恋次其实都有听入耳。

他知道大人以为他还小听不懂,可是从小听到大的话即使他一开始不懂,听久了倒会领悟,因此即便喜助他们没有提过,恋次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他是朽木大名的私生子。

可是那又如何呢?

恋次从来没有埋怨过浦原夫妇,也许他们提供的生活品质并不好,但至少他们尽力了,虽然吃不太饱,但至少从未让自己受冻过;富贵的日子恋次没有生活过,自然也无从比较,可是比起外头一些无家可归的战後孤儿,恋次认为自己幸运多了,起码他还有可遮蔽风雨的「家」。

直到那个雨夜。

那是初春的事,夜一在回娘家前和喜助吵了一架,接著就气冲冲的出门了;当夜下起了大雨,唏哩哗啦的十分扰人。

喜助显然心情相当郁闷,捧著酒独酌,酒瓶一罐接著一罐,不知道喝了多少下肚,恋次从未见过喜助这样,虽然很想上前阻止,但是看男人失意的模样,却让他萌生让叔叔喝点酒解解闷也好的想法,於是就放任喜助这麽喝下去。

当恋次洗好澡,准备就寝向喜助道晚安时,稻草发色的男人已经醉倒在桌上了,本著照顾叔叔好意的恋次,自然的将喜助搀扶到床上,没想到正欲盖被时,男人突然醒了过来,一把将恋次压到身下。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恋次一时反应不及,没想到喜助突然扯开自己的衣服,这下恋次才有了危机感,终於挣扎了起来。

『叔叔!不要这样!放手!放手啊…』男孩拼了命想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

满身酒气的男人置若罔闻,继续著手上的动作,不顾衣服被他撕裂的男孩,封住不断吵闹的唇,强硬的将舌侵入;无法叫喊的男孩只能发出呜咽声,但是身体仍是扭动著,企图脱身。

直到那彷佛要将他撕裂成两半的痛楚从下身传来。

未经润滑就被闯入的身子从股间流下怵目惊心的红,在上位的男人毫不怜惜的律动,摩擦出的血液将床铺染的斑斑点点,底下放弃抵抗的男孩脸色苍白,满是泪痕的脸泣不成声…

当体内被注入热流的同时,恋次清楚的听见男人在他耳边呢喃著,『…阿恋…』

              《TBC》
无论怎样的命运在等待著我

都不愿为自己的存在而懊悔

悲伤之中有著勇气

握紧光芒心中无比坚信

目光所至都是我能去的地方

若不迷失自我便能勇往直前
4#楼
 楼主| 发表于 2008-9-25 08:48:12 | 只看该作者
第四章   崩坏

喜助做了一个梦。

一个让他留恋的梦。每每他和夜一吵架後,总会梦到年轻时的阿恋。

他们相识的时候,阿恋只有十六岁,正是花样年华的年纪,阿散井家特有的赤发搭上清丽的容貌,引来了众多的追求者,喜助也是其中之一,当时他几乎快成功抱得美人归,可惜後来被阿散井家嫌穷,而阿恋更为了贴补家用外出工作,两人之间的缘分就这麽断了。

後来喜助经人介绍娶了夜一,日子过的不好也不坏,就在喜助以为这一生都要这麽度过的时候,阿恋又出现在他眼前,而且还怀了别人的孩子。

喜助承认他对恋次视如己出的确是顾及到阿恋,既然无法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幸福,至少要让她的孩子过的开心。

哪知道这一切却被他自己亲手毁了。

稻草发色的男人慢慢的睁开眼,昨夜饮酒过度让他的脑袋有些许晕眩,待他慢慢的转醒後,却对眼前的景象震惊不已。

批散著赤丝的少年恋上挂著泪痕躺在血迹斑斑的被褥上,双腕上还残留著淡红的指印,显示他曾被人紧紧的抓住无法动弹;肌肤上泛著青红不一的痕迹,每一个都像在提醒著男人,少年遭到了多粗暴的对待;但最让喜助不愿面对的是恋次那惨不忍睹的下身,微开的腿间看的到乾涸的血迹混著半湿的浊液,让喜助的良心受到莫名的苛责。

不!自己究竟做了什麽!?

男人抱头懊悔的揪著发,他不敢想像自己居然会在酒後对一个少年做出这样的行为,更遑论这个孩子是他亲手拉拔大的了,这简直无异於「乱LUN」,而他又该拿什麽脸面对夜一?怎麽向九泉之下的阿恋交代?

在男人陷入深深的自责情绪时,床铺上的少年悠悠醒来,惺忪的红瞳望著坐在床沿的背影,不消几分钟他立刻就了解叔叔是在为昨夜的事後悔,体贴的他不顾全身酸痛,挣扎著起身。

身後的骚动引起男人注意,喜助转头连忙搀扶恋次,『嗳!你怎麽醒了?』语气又惊又窘,在还未想到怎麽解释这一切之前,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恋次。

男孩看了喜助一眼,慢慢的说道,『…叔叔…其实这是我自愿的…』

『什麽!?』男人不敢相信眼前的少年所说的话,『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

恋次点了点头,『…我说…我是自愿的…』他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只是叔叔和阿姨对他这麽好,又辛苦的把他带大,他实在不希望因为这样的事情而破坏她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再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叔叔看起来是这麽懊悔…

『…恋次…』男人心疼的伸出大手揉了揉少年的红丝,男孩为他找台阶下让他心存感激,『…对不起…』可是做出这样的事还是让他无法原谅自己,『…还有…谢谢你…』如果可以,他会尽一切的力量保护这个孩子…



接下来的日子喜助对恋次一如往常…不!甚至是变本加厉的宠爱,就像是为了弥补所亏欠的一切;反观恋次对喜助的态度并无任何改变,对他而言,除去不堪的那一夜,叔叔还是叔叔,没有什麽不同。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夜一却迟迟未归让喜助开始感到不安,以往夜一回娘家是不会待太久的,这个女人的性子刚烈,无法忍受娘家那些人的流言蜚语,总是在借到钱没多久就动身返家;可是这回拖了好几个月都杳无音信,照夜一的个性应该早就回到家了,虽然不会有什麽好脸色,但至少人还是平安的,就算真有什麽事情耽搁也会派人捎个消息回来报备才是,像这样突然断了音讯还是头一遭;不知怎麽的,喜助总有了不好的预感,尤其是他的眼皮猛跳个不停,就好像一直在预告要出什麽大事般。

果然,没多久就出事了…

某个万里无云的大晴天,隔壁家的老伯送来了一封信给喜助,说是他那和夜一同乡的儿媳妇回娘家时受人之托带回来的,里头似乎有很不得了的事情要告知喜助,一听老伯的话,喜助顾不得有外人在,立刻拆了信。

阅完信後,喜助顿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两腿差点不受控制的瘫软,幸好扶住了门板才让他不至於跌坐在地;邻家的老伯看喜助一副打击严重的模样,担忧的问,『喜助,你没事吧?那信上是说什麽啊?』

『…没事…』心乱如麻的男人焦急之色浮现於表,『…我没事…』尽管嘴上这麽说著,但他那无所示从的举动还是泄了底。

在送走了老伯後,一直躲在房内窥视的恋次慢慢步出,『叔叔,信上头写些什麽?夜一阿姨怎麽了吗?』看叔叔这麽紧张的模样,想必是阿姨发生了什麽…

男人摊坐著,大掌撑额,一时看不清表情,『…上面写说…你妈妈的娘家…阿散井家被人灭门…』低沉的声音充满哀痛,『…夜一她的娘家也被卷入了…』

红瞳惊讶的瞪大,『怎麽会…』男孩努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他不想让叔叔感到更加不安,『…是谁做的…』

悲凄的看了恋次一眼,男人有些复杂的说,『…是朽木家…』发生这样的事不难想见为何,只是为什麽会沉寂了这麽久才开始…

『…朽木…』果然又是这个姓氏!只要这姓氏出现都没有好事吗…

无垠的沉默开始在两人之间蔓延,良久,喜助才缓缓的开口,『…恋次,你要不要去外地工作…』要是让恋次继续留在这里,难保朽木家不会追来这里,只要恋次离开这座领地,说不定还有活下去的希望…

『那叔叔呢?』恋次不安的问。

『我啊…』男人突然恢复平时轻松的笑脸,『我当然是继续留在这里啦!』

『可是…』少年感到莫名的恐慌,他不想和唯二的亲人分开,特别是现在这种乱世,有些人一旦分离就一辈子也见不到了…

『没有什麽好可是的啦!』男人站起身走近恋次,『到别的领地会比这里安全的多…』将男孩拥入怀,『…对不起…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摸上那头红丝,喜助愧疚的说,『…恋次…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无论如何都希望你能活下去…

那是恋次这生唯一一次让他感觉温暖的拥抱…



可惜天往往不从人愿,就在喜助为恋次把一切都打点好,准备离开这块他从小生长的领地前夕,山脚下,朽木大名的军队正慢慢的往这里前进…

                  《TBC》
我们都在命运之湖上盪舟划桨

波浪起伏我们却无法逃离孤航

转眼我竟看不到岸的彼方

啊…我看不到岸的彼方……

究竟什麽时候才能看到岸的彼方?
5#楼
 楼主| 发表于 2008-9-25 08:48:27 | 只看该作者
第五章  呐喊

『呐…白哉大人…』枕在黑发男人腿上的脑袋突然动了动,徐徐抬起头。

『怎麽了?』男人有些留恋对方靠在自己腿上的温度,手指不舍的在红丝上缠绕,他最喜欢和恋次相依偎了,那肌肤相亲的感觉有种说不出的美好。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情形吗?』狭长的红眸盯著男人。

男人沉吟一会儿,肯定的回答,『当然记得!』表情像是想到了什麽美景,墨瞳中流露出陶醉之色。

『是吗…』红发男子再度枕上男人的大腿,『…我也记得…』赤色的眸子带著残酷的颜色,他知道男人误会他们初次见面的地点,可是他却清楚记得…

他们「真正」的初次见面!



『恋次!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平时拉挞惯了的男人,今天特别梳妆整齐准备替他的养子送行,也许这麽一别就再也见不到面了,为此,他希望留个好印象给这孩子。

男孩点点头,明显比平时沉默许多,虽然他知道总有一天他势必得去外地工作,毕竟一直待在这种山里是不会有什麽好出路的,可是他实在不愿意放扶养他长大的叔叔一个人待在家乡,特别是现在阿姨行踪不明的时候;但是叔叔却要他不去顾虑这些,只管离开就是了,恋次知道叔叔心意已绝,再说什麽都是枉然,只好乖乖顺著叔叔的意思。

没想到一阵踉跄的脚步声却从门外传来,接著传来了虚慢的敲门声,声音由大渐小,就像用尽了最後的力气般,喜助诧异的打开门,只看到邻家的老伯浑身是血的倒在门口,当他准备将老伯抬入屋内的时候,老伯挣扎的告知他朽木家的兵进驻了村庄,现在正大肆搜括可以带走的物资。

『…怎麽会…』这也太快了吧!?喜助简直不敢相信朽木家居然有如此神速的武力,既然如此,怎麽会到现在才…『…可是这里不是涅大名的领地…』男人不放弃最後一丝希望,即便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是有所疑虑…

『…涅…涅他早就走了…』老伯拼著最後的力气抓住喜助的衣服,『…听…听说一打输…他就…就跑了…朽…木就是要去追他…』说完就断了气。

『叔叔!你看!』

根本就没有为邻家老伯悲伤的时间,恋次即指著不知何时站在门前的士兵,有六个人,一个个凶神恶煞有如牛鬼蛇神,带著嗜血眼神打量屋内一大一小。

『这房子看起来没啥值钱的东西呐!』

其中一个面带扫兴的说,『亏这房子还盖在村子最里头,我还以为有什麽财宝藏著呢!看来根本就是白费工夫了!』

『那可不一定哦!』另一个男人伸出舌舔了一下上唇说,那表情就像准备对猎物开杀戒的野兽,『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活著呢!』

喜助一听,急忙求饶道,『请你们不要杀了这个孩子!』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打的过这些士兵,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恳求他们放过恋次,『这房子里的东西都任你们拿无所谓,唯独这个孩子,请你们放过他!』

说完,喜助立刻五体投地跪下,向那些士兵叩首,『拜托你们!』

『叔叔…』男孩见状也跟著向那些士兵下跪求饶,『请你们不要杀了叔叔!怎麽处置我都无所谓的!』夜一阿姨还生死未卜,叔叔可千万不能死!万一阿姨回来找不到叔叔会伤心的啊!

这样让人不禁为之鼻酸的画面,让那些士兵面面相觑,一个个都莫不作声,彷佛在思考著什麽般。

过不了多久,里头一个有著刀疤的男人好像是带头的,只见他双手一摊,满脸的莫可奈何,『真是感人的亲情啊!让我想起我家乡的老头呢!』刀疤男慢慢走到喜助面前,『喂!起来吧,大叔!我答应你不杀那个孩子!』

『真的吗?』喜助欣喜的抬起头,他不敢相信对方真的肯放过他们。

想不到还没起身,刀疤男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拔刀一挥,喜助原先撑地的双手和身体立马分了家,腥红的液体从两臂的部位喷溅,点点血迹印上身旁男孩的面颊,跪地的男人发出撕心肺裂的惨叫。

一旁的恋次吓的说不出话,睁大的红瞳倒影著男人因双臂断裂而在地上痛苦的扭曲身体挣扎,『叔…叔…』唇齿打颤却发不出完整音节,只能窣窣发抖。

刀疤男看著喜助痛苦嚎叫的模样,戏谑的说著,『其实我家乡的老头早就被我给宰了呢!』语毕,张狂的大笑起来。

其他男人也跟著哈哈大笑,常年的争战沙戮,这些人早就丧失一般人应有的同理心与感情,这样的日子过久了,他们甚至把猎杀无辜的老百姓当成一种乐趣,杀戮不需要理由,一切只为了满足内心的那头野兽。

接著几个壮汉驾住了无法动弹的恋次,喜助一看,顾不得双臂传来的巨痛,扭动著身子大吼,『你们要干什麽!?快放开他!』

刀疤男蹲在倒卧在地的喜助前方,『放心吧!我说过我不会杀了那个孩子的!』说完比了个手势,『我们是要好好「疼爱」他!』

身上的衣服不一会儿功夫就成了碎片,被壮汉制止住行动的男孩拼了命的想挣脱,可是那揪住红丝的手硬是把他挤向面前男人的凶器,全然不顾他喊著,『不、不要!叔叔!救我!』强迫将凶器塞入他口中。

红瞳蓄满了委屈的泪水,但却坚持在眼框中打转,决不轻易落下,抓著男孩红丝的粗暴男人开口就是轻贱的话语,『在叔叔面前会觉得难为情是吗?』说著更加蛮横的在少年口中进出。

喜助绝望的低下头,无力救援恋次已经让他相当自责了,至少为了那孩子的尊严,这样的丑态他想选择不看;但是刀疤男却不肯放过他,『你也给我好好看著!』逼著他面对那不堪入目的画面。

当男孩的下身被外力闯入时,恋次疼的激烈,眩然欲泣的脸顿时溃堤,在脸上汹涌失控,眼角扫到几公尺远有一名少年路过,不顾一切的呐喊。

『救我!求求你救我!』



朽木白哉隐约听见求救声而回过头,却看见几名士兵挡在一户小茅屋前,八成又是在搜括民宅内的财物吧,冷然的墨眸鄙夷的眺了一眼。

『少主!少主!』

远远的,家仆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少主!您怎麽一个人单独行动呢?』看约三十几岁的家仆对著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少主必恭必敬,『现在大名的身体不好,您的母亲白姬夫人特别交代要随时注意少主您的安全,以方便您随时能…』未完的话语因为眼前少年的瞪视而生生吞下,家仆低头请罪,『对不起!少主!小的太多嘴了!』

『这麽急著来找我有什麽事吗?』薄薄的唇缓缓吐出,少年的一举一动都优雅的像幅画。

『啊…是的!白姬夫人派了使者带来一封信…需要请少主过目…』

『那走吧!』整了整身上的风花纱,是母亲执意替他围上的,这是天皇御赐给朽木家,用来证明大名身分的东西,父亲不过是生了病,暂时无法带兵,母亲却毫不顾忌父亲的感受将这纱围到他颈上,甚至大言不惭的说反正大名的位子他迟早都要继承,想到母亲眼中闪耀的虚荣白哉就感觉反胃。

迈开步伐,少年渐渐消失在失焦的红瞳深处,光为自己的事感到心烦的少年哪里有时间去顾及他人呢?

所以他并没有理会那双赤眸主人的呐喊…

                 《TBC》
没有人知道我究竟是谁

我以前从未感觉到如此虚无空荡

如果我需要有人来陪伴

谁会安慰我并让我更加坚强

荡起命运的小舟

波浪一波一波地袭来…
6#楼
 楼主| 发表于 2008-9-25 08:48:40 | 只看该作者
第六章 血缘

对白哉而言,生下他的白姬只是一个「女人」,而不是所谓的「母亲」,尽管他一直都以「母亲」这名讳称呼那个女人。

虽然以不复记忆,但是脑海中依稀记得曾经有名女性待儿时的他非常温柔,那个人有著炽热的发色,就像火焰般能将他冰冷的身心都溶解,尽管对方的面容白哉已经早已忘却,但是那遗留在他心底深处的温暖从来不曾消失,在他看来那才符合他印象中的「母亲」这个角色。

但实际上白哉的生母却是一个和温暖完全勾不上关系的女子。

从白哉懂事时候起,他就知道母亲对他没有任何好感,纵使他们的外型是那麽的相似;大部分的人看过白哉後皆对其美貌赞叹,认为他和朽木大名有著七、八的神似,但是见过白姬夫人的都会一致改口,认为白哉其实是遗传到夫人的姣好外貌,那如月牙般细致的短眉、恍若夜空的玄眸、清丽的五官、纯净无暇的白皙肌肤…尤其那浑然天成的高傲气质更是极端的相同。

当然,一贯冷酷无情的个性也是。

所以在某种程度上白哉是相当厌恶自己的,厌恶那个留在自己体内的一半血缘,唯一庆幸的是他还拥有和母亲不一样的地方。

母亲厌恶红色。

厌恶的原因虽然不明,但是红色却恰好是白哉最衷爱的颜色,因为记忆中那名女性的发色就是这鲜明的色泽,总是在脑中挥之不去。

这小小的叛逆让未曾反抗过母亲的白哉获得了些微的满足,但也为他日後埋下深深的祸因。

阅完母亲派来送来的家书,除了对他基本的关怀之外,剩下全是叮嘱他在战场上应注意的事项,却对他所关心的父亲病况只字未提;白哉知道,母亲只会对他说他「应该知道」的事,却不会告诉他「全部」的事。

毫不留情的将家书往沟火一丢,那纯白的纸瞬间转为灰黑的粉,少年的星眸印著熊熊燃烧的火焰。

良久,粉色的薄唇缓缓启口,『…反正我只是你夺权的工具对吧…』
空无一人的帐棚内,只有火光燃烧的摩擦声回应少年…



在身後騬驰的已经不知道是第几个男人,没有机会休息的甬道在被洒下浊液退出後立刻又被下一个炽热填满,如此反覆,不知何时才能终止;连喊叫都没有力气的嘴被充塞著让人作呕气味的凶器,前方的男人揪著男孩散乱的红丝,奋力的摆动著臀,毫不怜惜的在他口中进出,红色的脑袋跟著动作上下摇晃。

被反折的手已经不再抵抗,反正一切都失去了意义,被侵犯而撕裂的窄穴已经自行止住鲜血,但是仍旧留下了道道痕迹在大腿内侧,一条一条的怵目惊心,背後的禽兽边撞击著男孩边轻薄道,『…这小子越来越好上了…』说著还恶意刺的更加深入。

『那是因为我们全都上过他啦!』随意披著战袍的士兵光著上身,嘻笑著回答战友,『待会儿再来一轮吧!』全然不顾男孩性命安全的发言。

『那正好!反正我也想再来一次!』另一边的男人附和著,接著转向压著喜助的刀疤男,『更木!你要不要也上?』指了指红发男孩,『这小子还不错哦!看你一直压著那个大叔,都没机会享受,待会儿要不要一起?』

名唤「更木」的刀疤男摇了摇头,『我对那种事没兴趣!』他感兴趣的就只有别人的绝望或恐惧,那是唯一让他觉得开心的事物,好比眼前这个稻草发色男人那股绝望到空洞的眼神,他光是看就觉得相当享受。

『脸抬起来吧!』前方的男人将凶器抽出男孩的口中,白浊的体液喷洒在麦色的脸颊上,迷茫的红瞳早已失神,看的出男孩的精神早已崩溃,意识抽离身体,『我的味道怎麽样?还不赖吧?』猥亵的笑著。
身体同时也被注入一股热液,背後的男人退出,望著那垂挂在股间晃荡的浊白黏液,『看看你下面的小嘴怎麽这麽色啊!』

旁边的男人也哈哈大笑,『看来这小子还嫌不够吧?』、『那就继续满足他好了!』、『反正我们有五个人嘛!』粗鄙的话此起彼落。

『嗯?』对这一切都毫无兴趣的更木此时却发现他压制住的男人有著异状,『喂!这家伙好像昏过去了耶!』

虽然喜助的眼睛是睁开著,可是眼中的神采早已消失殆尽,断裂的两臂鲜血缓缓的流失,滴在地上呈两大摊污渍;这样的失血量还没昏厥恐怕就不是人了。

听到男人昏厥,赤眸闪过一丝动静;但是顾著淫乐的男人们哪里会发现呢,『反正放著不管他也是难逃一死,不然更木你把他的头砍了吧!』不知道是谁这麽提议。

更木听了皱眉,要是这男人死了自己的乐趣就没了,可是就让他这麽昏过去似乎也很无趣…『好吧!』说完提起刀准备斩下去。

『…求…求求你们…不…不要…』气若由丝的声音来自浑身被蹂躏的体无完肤的男孩,尽管动弹不得,尽管狼狈不堪,男孩低声下气的为自己的家人求情,『…我…拜托你…你们不要杀…杀他…』那是他仅存的依靠。

可是男孩求饶的痛苦模样反而激起男人们的嗜虐心理,『你还有力气说话啊?刚才怎麽没听见你叫几声让我们爽啊!』、『白痴!他上下都被堵住了,你叫他怎麽叫啊!』、『这麽可怜的模样让人想忍不住好好疼爱一番呢!我好像又硬了…』、『真孝顺啊!居然还想帮叔叔求情呢!』、『可惜这样对更木没用呢!』

男人说的没错,话音才刚落,更木即刻手起刀落,喜助的头颅立马滚到一边,仅剩的希望顿时破灭,绝望的色彩再次染上红眸,原先以为止住的眼泪又再一次失控溃堤…

『哎呀,你们在干什麽呢?』带著轻挑语气的声音由门口传来。

原先嘻笑的男人们看到来者全都变了脸色,一个个打起寒颤,足见来人的位阶颇大;带著狐狸笑脸的瘦高男人倚著门板,银色的头微微的偏在一边,『看来你们好像在做坏事啊?』缓缓的步入,凉凉的语调却让人打从心底寒起来,瞄了一眼地上的红发男孩,『哦 居然把小孩蹂躏成这样啊!』本来轻挑的语气突然转为低沉,『真是让人看不惯啊…』

接下来男孩只听见满屋子充斥男人的惨叫声,还有溅在身上的斑斑血迹,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其实他完全没印象了,唯一记得的是,在他意识被黑暗吞没前,看到了一双和自己相似的腥瞳…

                    《TBC》
在遥远的地方呼吸著

彷佛变成了透明一般

还以为是周遭的黑暗

却只是被蒙住了双眼

虔诚地祈祷著

期待新的一天到来
7#楼
 楼主| 发表于 2008-9-25 08:48:52 | 只看该作者
第七章 救赎

无止尽的黑暗笼罩著苍穹,赤足的少年在暗无天日的幽夜中奔跑,慌张拼命的模样彷佛有什麽毒蛇猛兽在後头追赶,耳边传来的全是不堪入耳的轻视言语:『看看你下面的小嘴怎麽这麽色啊!』、『在叔叔面前会觉得难为情是吗?』、『怎麽没听见你叫几声让我们爽啊!』、『这麽可怜的模样让人想忍不住好好疼爱一番呢!我好像又硬了…』、『看来这小子还嫌不够吧?』、『越来越好上了…』

『不要!拜托不要!不要再说了!』无处可逃也无处可躲的少年掩耳抱头痛叫,到哪里都避不掉的煎熬已经快把他逼近崩溃,只能像折断双翼的鸟儿瑟缩发抖,却无力改变这梦魇…

『…不要…不要再说了…救我…求求你…救我…』含糊不清的噫语从躺在病榻的赤发少年口中传出,蜂蜜色的手臂伸出在半空中挥舞,冷汗沁湿了额际,犹如溺水的人在挣扎却一直抓不到浮木攀附。

突然,一只苍白劲瘦却相当有力的手握上了少年的手腕,像是受到了惊吓,红眸蓦然睁开移向抓住他的人,带著些微疑惑。

逆著光的身影让他看的不是很真切,只能从模糊的轮廓看出是个体型偏瘦的男人,但不知道为何,恋次却不觉得对方孱弱,相反的,他隐约感受到这个男人有著强大的力量,让他产生一股莫名的安心。

『…真可怜哪…』男人头上散发出银月般的光辉,凉凉的语气就像涓涓小溪流过耳畔,消弭了少年所受到的痛苦,『…你已经昏睡三天了…还一直不停的喊著梦话…很难受吧?』语毕,空出来的另一只手轻轻的替恋次拭去额角的汗。

宛若久旱逢甘霖,感觉上好像许久未遭到这种温柔的对待,赤色的眼眸禁不住湿润起来,泪液就快夺框而出,恋次坚持要撑起身子看清楚男人的长相。

待他定睛一瞧,忍不住怔忪了一下;男人有著一头犹如明月散发出银白色光辉般的头发,苍白又缺乏血色的脸上挂著像狐狸面具般神秘的微笑,要不是那眉心紧紧蹙著,恋次大概会误以为他很愉快吧?

『你是…谁?』少年睁大眼好奇又困惑的问著,他不明白素昧平生的人为何对自己如此的温柔,而且彷佛还充满了怜惜…

『市丸银。』年约二十来岁的男人缓缓报出自己的姓名,原先眯起的双眼徐徐打开,『你的…表舅。』映入赤眼中的是相似的鲜红瞳眸。

『夜一表姊回四枫院家遭到了波及,担心你不久就会被朽木家找到,所以特地写信拜托我去接你,顺便带表姐夫一起逃亡,看来我好像迟了一步…』轻轻按上豔红的脑袋,银庆幸的说道:『不过幸好你还活著…』

『夜一阿姨…』听到夜一即使自身难保却还是顾及到自己的安危让恋次泪流满面,深深的自责侵蚀著他,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要是自己不存在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要是阿姨知道喜助叔叔…

『对了!喜助叔叔!』恋次突然惊叫出声,无助的抓紧银的前襟,『叔叔的尸体呢…』替为自己而丧命的叔叔埋葬,这是目前恋次唯一想到能做的事。

『我替他安葬了…和来不及逃离的村人一起…』

『是吗…』双手无力的滑落,少年轻轻靠在男人胸口,迷糊的泪眼带著哽咽,『…都是我害的…要是我不存在的话…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自己到底有什麽值得身边的大人这样保护自己呢?想到不惜性命保护自己的喜助和夜一,恋次的泪水就无法控制的汹涌。

『不要说这种话…你并没有犯什麽错…』银发男人柔声安抚怀中的少年,『…大人保护小孩子是理所当然的啊…』

『…可是…可是…』红发少年还想说什麽却被制止。

『不要再哭了…你是男生不是吗?』拥有相同眼眸的男人拭去少年的泪水。

『对…对不起…可是…』少年不知所由的道著歉。

『你什麽都不必担心,稍微睡一下吧。』将恋次轻轻压回床上躺平,银替他盖上被子,『现在的你需要多休息。』

露在被窝外的红色头颅小声的道谢:『…谢谢…』

男人勾起微笑,悄声步出门外,关起了纸门。

恋次目送著银的影子消失在纸门上,没想到自己还有其他亲人啊,市丸银…他说是自己的表舅…原本还以为自己失去所有的依靠了…

越想眼皮越重,恋次最後在好不容易得到的宁静下睡去,这是他最近这段日子以来睡的最安稳的一次。



窗外传来啁啾的鸟鸣,红眸轻轻的打开,一夜的好眠让他恢复了体力,缓缓的坐起身,除了外伤还有些疼外身体活动大致无碍,无意识的摸了摸红丝,恋次想找条发绳将它扎起,不料却遍寻不著合适的发绳。

纸门被人轻轻拉开,来人看到恋次醒来有些惊讶,『你醒来啦!?』捧著崭新和服进门的少年看起来和恋次年龄相仿,不过身材比恋次来的瘦弱许多,『我叫吉良井鹤,是市丸大人的小姓。』

简单的自我介绍,耀眼的金发被外头射进来的阳光弄得熠熠生辉,宝蓝色的眼珠露出一种像小动物似的可爱眼神,友善的态度让恋次放下了戒心。

『我是阿散井恋次。』

『我知道,你是市丸大人的外甥。』

『你说市丸大人…难道他是武士吗?』

『是的!市丸大人是蓝染大名底下的陪臣。』

吉良将和服递给恋次,觉得难为情的恋次本来想拒绝吉良帮他更衣,但是穿不惯和服的他在经过一番苦斗後终於屈服,乖乖让吉良协助穿衣。

『你说蓝染大名…那这里是?』换好新衣服的恋次活动了一下身体适应。

『这里是蓝染大名赐给市丸大人的领地。』吉良不厌其烦的解说。

武士阶层内部划分爲二十几个等级,当中居於顶端的是将军,其次爲大名,而隶属於各大名的武士就称爲「陪臣」;不论是将军也好、大名也罢,乃至於陪臣都是世袭制度,这麽说来何以朽木家没有找上市丸的原因就显而易见。

『原来表舅是高阶武士啊…』

再加上隶属其他大名麾下,所以朽木家才没有找上门是吗…



是夜。

银回来的时候恋次坚持要和吉良一同迎接,对於恋次可以起身自如活动银有些惊讶,不过仍细心的叮嘱要小心注意,关心之色溢於言表。

但是恋次却有其他问题想要银解惑。

『表舅…可以问你一件事吗?』恋次恭敬的跪坐在银跟前。

『问啊!』银好心情的勾著笑。

『带兵…灭了阿散井家还有攻击我居住的村庄的人是…是朽木大名吗?』虽然不愿意相信那个和妈妈有过一段情、自己理应喊爸爸的男人会做出这种事,但既然是朽木家的军队,想必是朽木大名下令的吧?就算不是他带兵,那也该知情吧?

『不是!』银断然的否定。

『不是…』恋次彷佛听到了什麽希望,红眸睁大的追问:『既然不是,那是谁?朽木大名知道吗?』也许潜意识还是相信那未曾蒙面的父亲没有这麽无情吧?

『朽木白哉…你的亲大哥!』

                   《TBC》
希望你能知道我的真实

我从未想过要你追随我的方向

但如果你需要有人来陪伴

我将指引著你并使你坚强
8#楼
 楼主| 发表于 2008-9-25 08:49:05 | 只看该作者
第八章 兄弟

『朽木…白哉…』恋次跟著银覆颂了一次这个名字。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他亲兄弟的名字。

『是的。』银仍旧挂著让人看不清的笑脸说著,『据我所知,不论是灭了阿散井家或是攻击你的村落全是朽木白哉带兵的。』

『那朽木大名…?』

银吸了一口气,『朽木大名知不知情我并不清楚,不过我倒是耳闻朽木大名卧病在床,将一切的军权交由朽木白哉,』银嘴角的弧度加深,看起来带些诡异,但是低头若有所思的恋次并没有发觉,『所以应该是朽木白哉的意思。』

『这样啊…』知道不是那个应该称做父亲的男人所为让恋次感觉安慰许多,可是另一个疑问也随之升起,『那朽木白哉为什麽要这麽做?』

不习惯也不愿意称呼对方为兄长,恋次选择直呼名讳,突然冒出来的手足让他感觉有些不自在,虽然他老早就从夜一的口中知晓这个人的存在。

『这个嘛…』凝起眉心,银像在思索什麽,沉吟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开口,『这只是一个猜测…』他尽量用小心翼翼的语气,『虽然没有得到证实,但是我想朽木大名的病应该很严重,』弯成月牙型的双眼眯著,将嗜血的腥眸藏匿起来,『所以朽木白哉可能为了巩固势力,所以才频频出兵…』

『那为什麽又要抄了阿散井家和攻击我的村子…』就算朽木白哉他是为了巩固势力,那又为什麽会和自己牵扯上关系,对自己赶尽杀绝呢?

看著眼前满脸不解的外甥,银继续说著,『我说了他是为巩固势力啊!』凉凉的声音带著魔力似的蛊惑,『如果有人会威胁他成为大名,他当然不会放过罗…』银用他的理论一点一滴的占据恋次的心灵,使他逐渐接受仇恨的种子。

皱眉,恋次总算了解银的意思,『所以他是知道了我的存在,为了抹煞我才出兵的?』恋次不愿意这样想,明明是素未明面的兄弟,自己从来未曾得到父亲任何东西,到底何来的仇恨?非得要这样追杀自己才行…

『以目前的状况来说,这是最合理的假设。』银轻轻的说:『夜一表姊写给我的信上是这麽提及的,她说朽木家的军队在找拥有红发的人,只要被发现一律杀无赦,不管老弱妇孺无一能免…』

不管老弱妇孺无一能幸免…恋次想到忍不住激动起来,『为什麽要这样做!?如果是要找我,那一开始就冲著我来就好了啊,为什麽要把不相关的人牵扯进来…』低下头,恋次彷佛可以听见那些因为他而惨死的那些人在悲鸣,和村子里来不及逃难的村民哀嚎声融合在耳边挥之不去,『而且还用这样残忍的方式…』自己真的值得那麽多人牺牲吗?要是没有自己,那些人是不是就不必死去了?一想到这里,男孩就会忍不住自责这身血缘。

『这是必然的结果。』带著莫测高深的微笑,银用再自然不过的口吻说:『打从你出生开始,身上的血缘就注定你不会有安宁的生活,就算你再怎麽想抗拒也没有用…』睁开眼露出血眸,『你的一生肯定会采著无数人的尸骨往上爬,这是你天生的血缘使然,朽木白哉只是比你早点觉醒罢了!』

『比我…早点觉醒…』银的话超过恋次的理解范围,男孩激动的质问表舅,『这是什麽意思?是说我会成为大名吗?怎麽可能!我什麽都不会,怎麽可能和朽木白哉抢大名的位置?』恋次无法接受银话中的意思,愧疚的情绪排山倒海而来,淹没他所有理智,逼的他几近崩溃边缘。

『难道你一点都不想为那些村人讨个公道?』腥红的眼眸紧盯面前的男孩不放,『表姊夫的死你完全不想复仇?』看到男孩的身躯猛然一抖,银趁胜追击,『如果你没有办法反抗朽木白哉,那麽无论你到哪里,他都不会放过的,像这样因你而丧生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你想要这样下去过一生吗?』

『那…』嗓音充满无助的恋次抬起头,眼神迷茫找不到方向,不知所措的问:『那我到底该怎麽做…』该怎麽做才能摆脱这样的命运…

看到男孩痛苦的样子,银的口气软了下来,他轻轻搭上恋次肩头,『放心…我会帮助你,教你一切该学的事物,让你有足够的力量对抗朽木白哉…』

听到表舅的保证,恋次讶异的盯著银,『你说真的!?我…我会有足够的力量对抗朽木白哉…』

银点头应允,『真的!我会让你足够的力量保护自己…』

油灯晕黄的灯光射在纸门上,照出两道剪影,娇小的影子往旁边大影子怀中扑…




就这样,银开始教导起恋次试字读书以及有关武家的一切规矩和礼节,甚至还教给恋次武家必学的剑术,天资算聪颖的恋次显著进步不少,尤其是剑术方面,银经常夸奖他有著良好的资质和血缘才能如此突飞猛进,才短短一年的时间,恋次已经开始有著武家子弟风范,带出去无论是谁都不会怀疑他的武士身分,也因此银乐得带恋次出席各种武士的集会,培养恋次应见的市面。

某天刚参加完一场集会,银带著恋次踏上归途时,行经人口贩卖市集;好奇的恋次停下询问银可否参观,心想做个机会教育也好的银於是答应了恋次。

恋次新奇的混入围观人群,只见一个留著胡子的大叔站在中心,身後有著一个个被双手双脚反绑的人跪在地上等著拍卖,每个人都带著点伤,看来人口贩子对待他们的方式相当粗鲁。

『这是战俘吧!』

银不知何时绕道恋次背後说道,恋次转身问:『这些战俘全是要被卖去做奴隶吗?』他有看过几次奴隶拍卖,不过这麽近的经验还是头一次。

『当然啦!』银子藉机教导恋次,『这些战俘多半都是战败的大名麾下将领遗族,女的被卖去游廓(妓院)男的就当奴隶…』

『这样啊…』恋次带著同情的目光看著那些人,自己以前居住的领地也被朽木家攻破了,涅大名底下战败的将领是不是也遭到这样的下场呢?

突然,恋次注意到那群奴隶中有个和自己年纪相访的少年,右眼扎著绷带沉默的跪在角落;相较其他愁眉苦脸的奴隶,这个少年一脸领然,毫无畏惧,身上的气质一看就知道是出身家世良好,恋次不由得起了恻隐之心。

『表舅!』恋次指少年央求银说:『我们买下他好不好?』

银看了少年一眼,笑意加深,他看得出少年气质不凡,『可以啊!』走向前问那个大胡子,『这个少年卖多少钱?』

大胡子一看生意上门,而且对方还是高阶武士,立刻眉开眼笑的奉承,『大人!你的眼光真好啊,这个少年出生侍奉东仙大名的桧佐木家,前不久东仙大名战败自刎,麾下将领被抄家,这个少年的母姐全卖去游廓,只剩下他…』

银摆了摆手,这种战俘的故事千篇一律,『够了够了!我只想知道他多少钱?』说著捏起少年下颚仔细端详,『他的右眼怎麽了啊?』

『据说是上战场时受伤的。』大胡子小心的回答。

『哦?他上过战场啊?』银兴奋的张开眼,没想到捡到宝啦!『那究竟多少钱啊?』其实不论花多少钱,银都打定买下他的主意。

大胡子比出一掌,『五千两银…』

『我出五十两金币如何?』银不等大胡子说完就先开口。

结果当然是顺利买下啦!收到金币的大胡子乐得向银鞠躬哈腰;恋次在银副完前後替少年解开绳索,开心的说:『这样你就不用当奴隶了!』

少年似乎没料到恋次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怔怔的看著恋次,被看的不太自在,恋次搔了搔头,灿烂的笑著说:『我叫阿散井恋次,你呢?』

『修…修兵…』乾涩的有些裂开的唇起口,声音有点沙哑,『桧佐木…修兵…』

『修兵啊!』恋次很少遇到和自己年纪相访的人,显得异常欣喜,他热情的伸手,『起来吧,我并没有把你当奴隶…』

迟疑了一下,修兵缓缓握上恋次的手掌…


                 《TBC》

究竟往何处去从此才不会受伤害?

狂乱的情感埋伏在暗处

无名的我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

我还在找寻!
9#楼
 楼主| 发表于 2008-9-25 08:49:19 | 只看该作者
第九章 杀意


桩城,以朽木家的家徽命名,纯白无暇的城壁,就如掌管它的大名「朽木」这姓氏,白色的木头。据说天皇当初一眼看到桩城就相当欣赏,於是御赐了银白风花纱给朽木家,以此立为大名的信物,白色自然也就成了代表朽木家的首选。

用油土墙围成的长形庭院的石庭内铺满白色石粒,周围遍植樱花木,中央六座怪石嶙峋星罗棋布散置,传说此石比喻朽木家的崛起,由此砥砺後代子孙不要忘本。位於入口处净手泉上更刻有「高洁的理性」的石碑为家训。

缓走在庭前地板走廊,白哉边眺望石庭,颇有领悟远离世俗的禅宗精髓之味,院内深处设有池,池畔树木荫幽,景色富麗,池水如镜,池边长满厚厚的青苔。

朽木大名的房间就设在苑池附近,刚带兵归城的白哉净好身准备来探望。

甫站在和室前,里头便传来声音,『是白哉吗?进来吧。』清冷如泉水般剔透的女声,如果不在乎无情感的语气,其实相当悦耳。

拉开纸门,卧病的朽木大名安稳的沉睡,病榻前跪坐著身穿华贵服饰的妇人,月牙般细致的短眉、恍若夜空的玄眸、清丽的五官、纯净无暇的白皙肌肤加上浑然天成的高傲气质___身为朽木大名之妻、白哉生母的白姬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只可惜那双星眸没有半点温度,即使是面对自己怀胎生下的儿子亦然。

跪坐在自己的脚跟上,四指并拢,臀部抬起,身体前倾行跪拜礼,『白哉凯旋归来,特地来向父亲大人禀报。』

『辛苦了,你做得很好。』朽木大名尚在熟睡,改由夫人白姬代为传达。

抬眼偷觑朽木大名睡眠中的脸庞,白哉小心翼翼的开口:『母亲大人,父亲大人的病情…』

『这和你没有关系。』毫不留情的打断,『你只要做好我交代给你的事情就可以了,其馀的不在你管辖的范围。』

…没关系…吗…少年的眼神黯淡下来,连询问自己父亲的病情都不被允许…

对於母亲的强势早已习惯的白哉只得接受。从他小的时候开始,母亲白姬就已经替他决定好一切,什麽时候做什麽事情,什麽事情该做、什麽事情不该做,表面上看起来替他打理好所有,实际上根本一点自由也不愿意给他。

睨了眼放在一旁的请柬,白姬优雅的启口:『对了,过几天是蓝染大名的寿宴,你父亲因病不克参加,就由你代劳吧!』

『知道了…』敛下眼接受。

『蓝染的势力正在坐大,不容小觑,记得在寿宴千万不要失礼。』白姬不忘叮嘱,『虽然蓝染不是我们的盟友,但是尽量不要过早与之为敌总是好事。』说罢摆摆手,『好了,没事你就可以退下了。』

『是…』白哉叩首告退,低垂的头让人看不见墨眸深处的哀愁。

…母亲要的只是个能替她夺权的魁儡,即使不是自己也无所谓…

待儿子离去,白姬从宽袖中取出一条丹红色的细绳,望著熟睡的朽木大名冷笑,『忘不了吗?放心!你很快就会再见到她…』残酷的瞳眸映照出朽木大名不醒人事的脸,『等你儿子杀了外头那个杂种,你们就能团聚了。』





锵锵的刀剑声响撤市丸府的道场,金发蓝眸的少年端坐,眼神随著场上两道身影游移。张扬的红丝凌乱飞舞,暇长的猫眼湛然有神,心急如焚的恋次急欲分出高下,不断对著修兵猛攻;见招拆招的修兵看起来泰然自若,还能边抵挡边提醒恋次气息紊乱;随著一来一往的招式,恋次节节败退,修兵步步逼进。

恋次提起刀用力劈下,企图给予逆转的一击,修兵不慌不忙的旋身闪避,待恋次挥砍落空,一时还反应不及当口,刀尖轻抵上麦色颈项。

『好厉害!』看著修兵如猫般俐落的身手,吉良忍不住赞叹。

『刚才那招其实不躲也无所谓。』

『市丸大人?』

『表舅!』

不知何时银出现在道场门口,狐狸似终年挂著微笑的模样纳纳晃进来,『修兵实在太紧张了,刚才恋次的攻击不躲也没关系的啊。』

修兵将刀收进鞘,低头向市丸行礼,『大人说得是。只是对於所有攻击,我都习惯闪避…这是缘於家父的教导。』

『这样的话也不能怪你了。』偏了偏头,『毕竟小心点总是好的。』

旁边的恋次和吉良愣住,完全不能理解银和修兵的对话;自从修兵进入市丸府後,恋次确实因为有更加显著的进步,出身侍家的修兵於文於武都是恋次和吉良的好楷模,就连银也对修兵赞喻有加。

『呐…这是爲什麽啊?』对於自己尽全力的攻击却被说没必要闪躲,怎麽想都不能令人服气,『爲什麽修兵不需要躲开我的攻击啊?』

微微睁开眼露出腥红色的瞳,『这个啊…』银唇上的笑意更浓,『当然是因为你的攻击跟就没有「杀意」啊…』

『杀意?』

摊开手,银发男人满脸受不了的解释,『没有杀意的攻击根本伤不了人,哪里有闪躲的必要呢?』斜睨疑惑的外甥,『缺少杀意或者杀意不够,是无法让刀刃的锋利发挥的哦!』

虽然不是很清楚表舅的意思,但是恋次急於想要弥补自身的不足,『那要怎麽样才会产生杀意啊?』

『我没有答案。』

『咦…』

挂起神秘的微笑,『不给你答案,你才会一直记住问题。』停顿了下,『爲什麽要你记住问题?因为启发人的往往不是答案,而是问题。』

『记住…问题…?』

尽管恋次看起来仍旧不明了,但银已经不打算解释,『这话题就到此结束吧。我有重要的消息要宣布。』看著三张年轻的面孔,『几天後蓝染大人要举办寿宴,我打算带你们三个随行,』没有忽略六双眼睛里的期待,银继续说:『可以的话,希望能推举你们给蓝染大人。』

『真的吗?』恋次率先问道,三个人中他最不会掩饰情绪。

『当然是真的!』银彷佛也被感染了愉悦,『表舅什麽时候骗过你?』

『谢谢表舅!』

望著恋次开心的又叫又跳的模样,吉良悄悄问修兵:『怎样才能激发杀意啊?』

瞄了眼吉良,修兵回答:『你和恋次少爷应该都没有杀过人吧?』见吉良颔首又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怎麽解释。但是我认为…』深紫色的眸带著淡淡哀伤,『如果有一个让你恨之入骨的对象,也许就会比较容易了吧…』





日子过得很快,蓝染大名的寿诞很会就来到。位於蓝染麾下的银带著恋次等人来到蓝染大名的城堡兰城祝寿。一入城,铃兰纹的徽章处处可见,蓝染大名对家徽的重视可见一班。

『表舅,今天会有很多大人物来吧?』头一次参加大名寿宴的恋次问。

『当然!听说请了不少大名,就算不能亲自前来也会派使者。』

『那…』想了下,恋次还是决定开口:『那…朽木大名…』会来吗?

想到未曾蒙面的父亲,恋次还是带有些微的向往。

『应该会吧。』银淡然的回答,突然望向大门,『恩?看到了吗?恋次,是朽木大名的家徽!』指著进城轿子上的桩花印。

恋次聚精会神的看著轿子,期盼下轿的人会是他的生父。轿子的竹联卷起,里头的人优雅的踏地,红瞳随之瞠大。

『他是…?』

『哎呀,不是朽木大名。』银带著惋惜的语气,『是朽木白哉啊…』

『朽木白哉…他就是朽木白哉?』

不愿想起的屈辱记忆再度开启,舍弃自己的人模样再度被唤醒:破旧小屋里的凌辱、充斥眼中的绝望、惨死的人在悲鸣、呐喊的声音传达不了的悲伤…

『原来他就是朽木白哉…』身体宛若浸泡温泉般浑身沸腾,紧握的拳头指结泛白,好似有什麽东西快要爆发,艳色的瞳孔瞠的老大。

那一瞬间,恋次突然懂了什麽叫做杀意。

『我想杀了他…』

                    《TBC》


恋泪啊恋泪~~
想想你也满周年了啊…
真希望今年能完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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